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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注：這是《桌邊談》雜誌：什麼是五個唯獨？系列的第四篇。
無論是宗教改革時期還是當今社會，任何一個時代的人都會很輕易地因為崇拜偶像而玷污基督的美。約翰·加爾文說這是我們的本性：「人的本性……是一個永不停歇的偶像製造工廠……人的心裡充滿了傲慢和膽大妄為，敢按照自己的能力想像出一個神。」
宗教改革時期，唯獨基督的教義被提出來作為重點強調，是因為改教家們看到教會遮蔽了基督的光輝、強奪了基督本該獨享的權力。這個問題促使改教家們除去一切遮蔽基督在救恩上發出的超越性光輝的事物。改教家們清楚地指出了這個問題，並提出符合聖經也合乎神學的解決方案，這個方案今天也同樣適用於我們。
強大教會的問題
16世紀初期，教會是西歐人生活的中心。過去幾個世紀，羅馬天主教會已經從「得救的群體（Company of the Saved）」變成了「使人得救的群體（Salvation Company）」。什麼是「使人得救的群體」？馬丁·路德認識到，他所在的那個時代，信徒被羅馬天主教會的聖禮系統所奴役，他們仰望教會而不是仰望基督來獲得在神面前的地位。人們認為，由於基督、瑪麗亞和聖徒的存在，天主教會中有一個恩典的寶庫供人取用，而神父是這座寶庫唯一的分發者，忠心的信徒必須去找神父。
1520年，路德寫了《教會被擄至巴比倫》（The Babylonian Captivity of the Church）一書，在書中他攻擊了教會的聖禮系統。路德說，這個系統代表一種囚禁，成為教會的巴比倫，把襁褓中到墳墓裡的神的子民都囚禁其中：信徒嬰兒時期被施洗，年輕時接受堅信禮，成熟時結婚，臨終接受膏抹禮。人們認為神父施行這些聖禮就能傳遞恩典。在人的一生中，這些恩典又通過另外兩個聖禮進一步得到補充：定期向神父告解認罪，以及透過彌撒領受聖餐。
從生到死，基督徒一生都要依賴天主教會，被聖禮所束縛，以便獲得救恩。
路德查考《聖經》，發現只有兩個聖禮。他的這個教導將人的焦點從天主教會及其神職人員身上轉移到基督身上——救恩不是由於哪位神父打開了恩典的水管，而僅僅在於一個人：耶穌基督，神的兒子。
在剝去了聖禮神學的華麗外衣之後，人們可能會問：那要去哪裡尋求恩典呢？如果天主教的做法完全錯了，那麼信徒該怎麼做？像路德這樣的改教家要指引他們去哪裡呢？
在威登堡城市教會（The Stadtkirche）的教堂裡，有一幅著名的路德畫像，他站在講臺上講道，舉起的食指指向十字架上的基督，表明信徒應單單仰望基督。
路德說「唯有十字架是我們的神學」，這是對整個羅馬天主教系統發出的挑戰：「唯獨基督」推進了教會改革的整個進程，清除了人的傳統的污染。
因此，路德和其他改革家想辦法糾正關於我們如何在神面前稱義的錯誤教導，並消除其對人的有害影響，剔除了人長久以來形成的傳統，專注於基督以及祂在我們信仰中的核心地位。
強大救主的解決之道
滿有權柄的《聖經》中指出強大的救主是耶穌基督，改革家對強大教會造成的問題提出的解決之道也是一樣。請思想約翰壹書一章1-3節：
論到從起初原有的生命之道，就是我們所聽見、所看見、親眼看過、親手摸過的。（這生命已經顯現出來，我們也看見過，現在又作見證，將原與父同在、且顯現與我們那永遠的生命傳給你們。）我們將所看見、所聽見的傳給你們，使你們與我們相交。我們乃是與父並祂兒子耶穌基督相交的。
改革家們並沒有對當時羅馬天主教的基督論提出異議。也就是說，耶穌基督具有兩種本性——完全的神性和真正的人性——合而為一地存在於基督的位格裡。這是傳統基督論的觀點，也是改教家承襲並持續教導的內容。
正如約翰所說，這位兒子從永恆到永恆都與父同在，但我們也真實地用手觸摸過祂：這位子既是神又是人。然而，基督的美需要重新展現出來，好叫人們可以看到祂，並且知道唯有祂是我們救恩的源泉和總和。
改革家們好像在他們的講道和著作中拿起畫筆，以基督填滿了整幅救恩的圖畫。即使在最不顯眼的地方添上小小的一筆畫上羅馬天主教會及神父也不行，這樣會污染整幅救恩的圖畫。
那麽，去哪裡填補基督的救恩畫卷呢？每一個「唯獨」都基於第一個唯獨：唯獨聖經。唯獨聖經是我們獲得基督的圖畫的地方。因此，他們去找了《約翰壹書》，他們知道這卷書一開始就有基督的圖畫，在書卷結束時作者警告人們要遠離偶像；他們也去找了《歌羅西書》二章9節：「因為神本性一切的豐盛都有形有體地居住在基督裏面。」成了肉身的神的兒子——完全的神和真正的人在同一個位格中——是我們唯一的救恩。祂以祂強大的中保力量拯救我們，彌合我們與神之間的鴻溝。在基督裡不僅有完美的人性，還有「神本性一切的豐盛」。改革宗的福音是大談這一宣告，即基督耶穌裡有我們一切救恩的豐滿。
十架神學
如果我們在救恩的圖畫中加上我們虛妄的行為或虛假的中保，那麼我們傳講的就不是「十架神學」，而是路德所說的「榮耀神學」，這樣做會竊奪基督作為我們強大救主的榮耀。
對今天的教會來說，這仍然是個試探。這種呈現方式可能與中世紀晚期的羅馬天主教有所不同，但仍是試探。
我們總是被誘惑去追求「榮耀神學」，這種神學污染了神在道中賜給我們的救恩。「榮耀神學」試圖繞過十字架，加入人的手段去神那裡。16世紀時期的信徒和身處21世紀的我們都需要強調「唯獨基督」，以提醒我們唯有基督是我們與神之間的唯一中保。
本文選自
《什麼是五個唯獨？》系列合集。
D‧布萊爾‧史密斯（D. Blair Smith）博士是北卡羅來納州夏洛特改革宗神學院（Reformed Theological Seminary）的系統神學助理教授；也是美國一間長老教會的教導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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