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學與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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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道者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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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提供/123RF

朋友傳來一段劣評如潮的講道影片,聽罷也覺得不行。不過叫我懊惱不是那篇道講得有多爛(內容沒有太大問題,只是表達得太差),而是有些留言已近乎人身攻擊,甚至批評容貌,這已經遠離評道的範圍了。

講道好不好是講員的問題,評道好不好卻是聽道者的質素。聽道不是聽娛樂節目,不是聽口才競演,不是聽學術報告,聽道是透過聆聽上主的話語,改變我們觀照世界的視角,以至於改變自身的言行來,從而改變世界或向世界見證基督。簡而言之,就是心意更新而變化。對講道有要求,也是一種對信仰認真的表現;而評道則反映我們到底心意更新而變化了多少。宋明理學家教人「觀聖人氣象」,有些理學家教學生半天學習、半天打坐,因為「為學,為人矣」。你不只是在學道理,你還要「改變氣質」。學聖人,不只學聖人的學問,也要學聖人的品格。聽道者若始終沒有心意更新而變化,也真的是白聽了。知識若沒有改變生命,就只是個思考遊戲。

評道時尖酸刻薄,並不能反映講道者有多爛,只反映評道者是個尖酸刻薄的人。那是七傷拳,先傷己、再傷人。法庭判案講求量刑懲罰,過輕過重都不好,要恰如其分,過猶不及。好的評論者的功力往往反映在他如何評論二、三流的作品,大好與大壞的作品都很容易評,但二、三流的作品,好中有壞、壞中有好、好壞夾雜,如何準確辨別當中的青紅皂白,給予適當的評分評價,才顯評論者的功架。當然以厚道或嘲諷之言,還是牽涉評論者的氣質。

對於太離譜的講道,我能諒解某些激烈的批評;但有時我卻疑竇:用得著這樣激烈嗎?

聽道要學,評道更要學。當你凝視著爛道的時候,爛道也在凝視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