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路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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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的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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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你的那天,我随手把刚收到的新书塞进包包里,书中的真实故事与你的遭遇是如此相似,我所经历的无法给你安慰,只希望这一本书可以给你力量与安慰。这本书六月出版,刚好在探望你的前几天收到,已经许久没有一口气把书看完的我,竟在拿到书的当下就不中断的看完了,当时还在想这本书该属于谁――这一类的书在我身边都是留不住――原来,上帝早已要藉由我的手,在那一刻转交给你。

虽然是第一次探望你,但在大家的言谈中,我似乎早已认识你许久了,只是路程中仍是忐忑,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或是对话,但既是跟着大家来的,那也就没啥好胆怯的了。虽然没有准备自我介绍辞,但是真的很高兴与你会面。

中午时分,大多数人都已用过餐,但你的情况无法进食,鼻胃管引流着胃液和肠道的气体与胆汁,人工血管注射点滴,大家都会把它称做营养针。我照顾过同样病症的病人,过往的感受一刹间袭来,应该是有百般滋味吧,但此刻,哀伤中却满有笃定与平安,因为,或是高处,或是低处的,或掌权的,或死亡,都无法隔绝上帝的爱,更何况是他的应许呢!

工作三年与实习,遭遇很多生离死别的场景,这些经历曾给我许多沉重的无力感,到现在仍有些许阴影,至少对于生命没有确切盼望的那些人,我心中总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要探望你的前几天,我心中不禁揣测你的病况,在安宁病房中会是何等的景况呢?病情依旧,只是积极治疗无效?还是肉体衰残,随时会「睡着」?写这一段,「死亡」这两个字不可能不提到,但在基督徒身上,不再有死亡的权势,因为主耶稣从死里复活,胜过死亡的黑暗势力,所以现在肉体虽逐渐衰残落败,但却不是死亡,只是睡了。

其实死亡并不是最令人害怕的,令人害怕的是生病中的苦痛。癌症病人中,疼痛一直是很难完全止息的煎熬,我不鼓励忍痛,虽然大家对吗啡印象不佳,但它却是目前最好的止痛药物。在临床上,真正对吗啡产生依赖性的并不多,药物剂量的确会随疼痛的程度增加而递增,但若针对疼痛的因素找到治疗的方式,或是佐以放松等辅助疗法,因为疼痛减少,药物还是可以减少的。吗啡的副作用――便秘、嗜睡、呼吸抑制,当然仍要加以注意和处理。

写着写着,变成自己经验的重整了。我想说的是,那一天,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也察觉不到死亡的气息。该怎么说呢?根据经验法则、工作经历,我多少可以敏锐到濒临死亡的状态,因为肉体在死亡前会有一些徵状,加上仪器的辅助,医护人员常常可以知道病人仅剩两天到死亡前的时间,虽不是预言,但那一时刻永远不会是令人愉悦的时刻。

《在病痛中,守候阳光》书中有一个故事,故事里的小男孩得了血癌,但他的态度意外的坚强,因为他坚信上帝的应许,还跟父亲说不需要难过,但他父亲还是哭了,不是因为难过,而是舍不得。是啊,短暂的分别总是令人难过与不舍,何况是比短暂要再长一点的分别,而且期间没有任何方式可以互通信息,以解思念之情……

这几天我一直思索「守候」的定义,若只是「等待」,难免灰心沮丧。对你来说,是在等待阳光吗?等待回天家的那一刻?等待主再来的那一天?还是再加上「看守护卫」,守候已有的信心与忍耐,以及确切的盼望和永生?

我想二者都有吧,而我想跟你说,你并不是独自一人孤单的等待,寂寞地看守护卫,上帝与你同在,所有认识你的弟兄姊妹也都以祷告和陪伴在看守护卫你,并且与你一同等待――耶稣再来的时刻,上帝的荣耀显现。

在此,我愿为你祷告,恳求上帝擦去你的眼泪,加添给你信心与力量、平安喜乐,更愿主抚慰你在病痛中的身体,在他怀抱中平静安稳,重新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