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日学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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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的思想架构和题材来自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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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徒的创作,有一个占优势,却又常被视为弱势的地方,就是信仰成为基督徒创作的思想架构。基督徒作者所有的世界观和人生观,都和信仰核心有关。我们是在信仰所提供的背景框架中生出感动,同时又有神透过《圣经》、圣灵与肢体关系的启示,启发我们多样比喻、象徵和故事。使得所有关于神的真理,都可化为有血有肉,穿戴生活,赋予色彩,经由各样创意的方式来呈现。

但是一些当代基督徒创作者却常觉得信仰对创作不是祝福,还更倾向咒诅。认为信仰会限制所要从事的文学艺术,使能选择的题材变窄了,能表达的方式受限了,更何况,还常会被教会干预,认为不合神学或《圣经》教导,好像自己的艺术在受另外一种形式的「宗教迫害」。

之所以如此认为,是因为很多基督徒对信仰渗透艺术的层面不理解,以为一定要怎样表达宗教题材,才算是荣耀神的作品。殊不知一名基督徒创作者若是能把上帝的创造,人的背叛,神的干预和救赎等《圣经》故事,深深地嵌印在脑海中,又让上帝成为自己生命的中心,就无须时时在文字或艺术中提到神或十字架了。正如一个人无须总是提到自己有父有母一样。存在本身就说明了本源。

这也有点像开车,所有开车的技巧都在无意识中进行,无须每个转弯都需要打车灯。鲁益师在《荣耀的重量》(The Weight of Glory)一书中也曾说:「我相信基督教就像我相信太阳已升起。不只因为我看到太阳,也因为透过太阳,我可以看到其他一切。」这里提到两个面向:一个是面向太阳;一个是背对太阳,但是面向太阳照到的一切。

基督徒写日光之下的世界,不用总是面向太阳、提到阳光。而是可以转过身来,描写阳光照耀下的景物,如何明亮光灿,读者自然可以从中读到阳光的气息。

也可以说所有基督徒作家都是一种上路者、探索者或寻道者。信仰是我们创造力的来源,也是我们身为作家的力量。掌握信仰的核心,就不会担心信仰是否能够入文?是否有题材可写?是否能写得出来?

问题是,我们掌握我们的信仰了吗?我们的信仰是否够深入,能讲得深刻明白吗?基督徒对信仰要抓到重点,基本上脱离不了创造、堕落和救赎的故事。若能深入了解,同时又用自己的生命来验证,就可以从信仰的跑道起飞来创作了。

很有意思的,不论基督徒或非基督徒在创作题材方面,都脱离不了创造、堕落与救赎这三方面。只是不认识上帝的创作者,诠释角度与所下的结论,会 强烈偏离《圣经》价值观,有时还会控诉或否定这世间有一位上帝,造成艺术不但不能呼唤人来认识神,反而艺术家自己都堕落、沉沦,创造出一些所谓「罪之华」 的作品。

如此说来,基督徒作者对信仰的核心:创造、堕落与救赎必须有所认识。这些和我们的创作有什麽样的关系呢?

创造论与创作的关系

在基督教信仰里,谈创造,就脱离不了这是天父世界,以及人类是上帝按照他形象所造,目的是要人在爱里服事他,同时也治理他所创造的世界。

在治理世界的任务中,亚当的第一份任务是属于文化性质,就是为所有的创造物命名。也就是说亚当的第一份治理责任,不是开荒辟地,也非制作器具,而是建立语言。〈创世记〉2章19节说:「耶和华神用土所造成的野地各样走兽和空中各样飞鸟,都带到那人面前,看他叫什麽。那人怎样叫各样的活物,那就是它的名字。」

这段经文里有一细节很有意思,就是在命名过程中,可以看到耶和华很有兴趣的待在一边,要看亚当都为这些动物取了什麽名字。显示出神对人的创造,是有兴趣参与的,也喜爱欣赏我们的成果。

命名这件事,在人类所有活动里也许只是小事一桩,但却是所有创作者都在进行的事。不只是植物学家、动物学家会为植物、动物命名,艺术家的工作,其实就在为感觉、情绪、感动、观念和洞察,捕捉一个形状或名称。

托尔斯泰说:「艺术创作,就是对走过的经验唤醒内在的感受。一旦感受被唤醒,透过动作、线条、颜色、声音或文字形式,就可以传递感觉,让他人也感同身受――这就是艺术的活动。」(注1) 可以看到艺术就是唤醒感受,然后透过各类艺术载体来传递感受。

莎士比亚 (William Shakespeare)《夜夏夜之梦》里,也对创作者有段逼真的描写:

诗人的眼睛在神奇狂放的一转中,
便能从天上看到地下,从地下看到天上。
想像会把不知名的事物用一种形式呈现出来,
诗人的笔再使它们具有如实的形象,
空虚的无物也会有了居处和名字。

可以看到诗人是望尽天下,用笔为所有不知名的事物,赋予具体如实的形象,给空虚的无物一个居处和名字。

因此我们的作品,应该面对各种神的美好创造,向人世肯定生命,带来盼望,对神所创造的一切充满感恩。这样的作品,对罪所带给大地的伤口也有医治的作用。在这方面,自然书写号称更胜梭罗《湖滨散记》的安妮・迪勒所写的《溪畔天问》一书最具代表性。

安 妮把大自然里一切望来普通的生命与风景,皆书写出一种特殊的光辉。杨腓力在《灵魂幸存者》(Soul Survivor) 一书里说:「鲁益师提到我们绝对不要在大自然里建构神学,因为大自然会一再溃不成形。反而,我们要在有了我们的神学后,才到大自然里,让大自然为所有词 汇:震撼、荣耀、美丽、恐怖等填满意义。」他意指大自然只是关于神学的一种呈现,可以让许多关于神的感受有实质上的意义,但却并非神学的最终解说。

但安妮的回应则是:「我喜欢那段话,但是你要知道,我是受专业训练的文艺批评。我接触整个大自然的浑沌就像那是上帝的一本书。对我的许多读者来说,那也可能是他们阅读唯一的一本上帝的书,我必须从大自然写起。」(注2) 换句话说,安妮是把大自然当作一本上帝的书,来作类似文艺批评的点评,帮助读者作关于神的导读。

鲁益师和安妮的两种见解,可以说是我们书写神创造时的最佳参考,一方面不在创造物里建构神学,但用神学基础来解读创造。另一方面,又把神的创造当作神的书写,用点评的方式来解说神的心意与神性,来説明读者来认识创造后面的这位元神。

注释
1 Leo Tolstoy, What Is Art? (Londo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50).
2 Phillip Yancey, Soul Survivor (Doubleday: NY, 2001), p.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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