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学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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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破江湖一点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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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信耶稣之前,生命充满很多禁忌而不自知。

过年回阿嬷家,绝对不可以穿黑衣服,最好穿一身红通通,喜气洋洋,老人家看了笑咪咪。

也不可以说出与「死」谐音的字,就像「4」这个数字在过年期间绝对不能出现。玩游戏时不能讲「四个人」,因为很像「死个人」,恐怕会招来不幸。

但不能说「4」这难度太高了,有一天实在被骂到起火了,便问大人:「不能说4,那要说什么?」他们想都不想地说:「两双阿!」就像上馆子吃饭,招呼的侍者也不会说:「四位」,他会说:「三加一」。

也别尽数落大人迷信什么,我们当学生的,最怕十三号星期五,总觉得那天考试会很不顺。大考前也绝不吃什么鸭蛋,担心吃了就会成绩考鸭蛋。老师说:「爱吃蛋的同学,就请妈妈也煮一条香肠配。先吃一条香肠,再连吃两个蛋。这样就会一百分。」那吃错顺序001岂不完蛋?

初信耶稣时,听到一些见证,说基督徒不再被命运挟制,很多算命师都算不出来基督徒的未来。也有原本算命是烂命一条的,因为信耶稣,命盘便到了耶稣手里,未来有各种可能。

真好!信主后,我可以豪迈大声说「4个人」、「死翘翘」,跟老公甜蜜的说:「你要死了」、「真死相」,一切都不需忌口。满口把「死」放在嘴里,「死」里复活的主耶稣、罪的工价乃是「死」,毫不忌讳谈「死」的宗教,就属基督教,真是酷毙了。甚至基督徒住4楼,门牌号码是「4」都没关系。

但这种快乐才没几年,竟被一个基督徒可怕的「好」心分享,差点给拖回传统的挟制。

那一年我们正准备怀孕。一个热心服事的基督徒,在教会还位居长执,竟然建议我:「帮小孩子取名字要注意喔!取好之后,最好再去翻阅一下姓名学的书,算一下笔画。以免不小心取到坏名字,害小孩子一辈子你就后悔莫及。」

被这个建议给吓到,心生恐惧多日。像个魔咒盘旋在头上,这个建议让我每每经过书摊,看见姓名学的书,就会有股诱惑想要去翻阅。但又知道上帝不喜悦,圣经明文规定这种是耶和华所憎恶的事,而不敢伸手。

与这股欲望交战一阵时间,症头消失。现在回想,也搞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何会被动摇。但,很庆幸当时能悬崖勒马,没打开潘朵拉盒,一发不可收拾。因为会去算姓名,不难想像接着就会算命,再下去就是紫薇、星座、气功、水晶通通来。

校园最近出版了一本书《江湖一点诀》,作者吕一中甚至待过中研院,专门研究宗教信仰,主要领域是民间信仰中的法术。一些牧长同工以及很多基督徒,觉得他很无聊,研究这种东西有什么用?

但我认为吕一中的研究非常有价值,《江湖一点诀》这本书非常重要。若有可能,基督徒都应该要了解基督信仰如何看待「法术、预言、算命」。我们不应该只停留在「律法式的规范:不准接触」,若有时间更应该了解「法术、预言、算命」问题出在哪里。

就像我后来侧面得知那个长执问题越来越多,甚至还私下去堕胎。拿掉孩子并非因为常见的胎儿畸形、母体健康问题,更非家庭经济困难、夫妻感情失和,只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受孕时间不对!听了真是令人为之鼻酸难过。因为错误的信仰,导致他们竟杀了自己的孩子。

教会圈这种奇怪的现象,台面下非常多。事实上很多基督徒不懂基督信仰,他们把上帝当天公拜,把马利亚当妈祖跪,牧师传道就是乩童与庙公,上教堂就是去庙会,奉献就是香油钱,服事就是积功德。他们的信仰内涵其实是民间信仰,而非基督信仰。只不过名词置换,东方换成西方罢了。所以我们常会听到许多基督徒(甚至牧长同工)聊天讲着:「我是OO星座,所以会有OO的个性」这些与基督信仰不搭的话。

《江湖一点诀》破除了很多传统观念,可以帮助基督徒捉出生活中所不察觉的传统民间信仰遗毒。好比第九章提及「宗教联想力」分几类型。

●相似情境的联想,孕妇不可拿剪刀,否则会生出兔唇小孩。

●谐音的联想:高铁试营期间状况连连,局长竟说这些车次号码都是「4」开头。吉祥话:芹菜(勤学)、青葱(聪明)、橘子(吉利)。考生的禁忌不可吃落花生(落第)、鸭蛋。

●形的相似性:筷子不可以插在饭上,因为「形」就像是祭拜,可能会招来亲人去世。

这些华人常见禁忌,在基督徒家庭也会看见。吕一中所整理一堆例子,就会惊讶华人文化中,竟充满了这么多的联想机制,处处受限。我们也傻傻地相信这些,从不怀疑,以致于疏忽找出真正的影响因素,对症下药。

就像孩子书读不好,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书房挂着芹菜青葱,而非想到该如何塑造读书环境、改进读书方法、增加读书时间、正常作息与饮食均衡等等。胎儿畸形或生不出小孩,只会联想到风水不对、或怪到无辜的孕妇头上,却不去进行医学研究找出真正的原因(如遗传因素、丈夫精虫缺乏)。

《江湖一点诀》还提及算命之所以神准,很多是运用人们「对号入座」的心理,也蛮有趣。

一般人去神坛请教,一定就是心里挂着一件事。乩童只需等候或套出对方讲出是什么事情,然后他再编一个因果故事来回应。

若男人身体健康出问题,好比有眼疾,就说是鬼小姐作祟。女人身体健康出问题,就说后面有鬼先生、或鬼小孩作祟。随便讲,就看来者信不信。不信的,还会找下一个算命师。下一个算命师就继续跟着上一个算命师的故事逻辑,或正向或逆向去延伸演绎即可。真如俗语云「江湖一点诀,说破不值钱。」一般人若是看了书中举证例例,一定会痛心为何花了那么多辛苦赚来的钱在法术、预言、算命上。

了解「法术、预言、算命」问题出在哪里,不仅可以让我们不至落入传统文化民间信仰的遗毒,至终酿出可怕的错误抉择,就像前所提及的堕胎一例。同时更能仔细分辨出基督信仰与民间信仰间的差异,帮助我们更了解自己所信的是何等宝贵,那份在主耶稣基督里所获得的真自由,没有各样的禁忌,例如鬼月可以结婚、搬家、游泳、出远门,这是旁人羡慕而不能得。吕一中的《江湖一点诀》,说破还真值钱。

书籍:《江湖一点诀》、吕一中着、校园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