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学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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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岁,学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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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年初年度计画,总不忘立志要好好做运动。毕竟谁都知道,运动才能带来健康,与其靠什么补药、健康食品,还不如贯彻333运动计画。每周运动三次,一次三十分钟,心跳一百三十下。

但是,要找到适合自己的运动,可就不简单了。正烦恼没有合适的运动,没想到近中年的我,竟然被舞蹈这种运动电到。舞者的精湛表演,传达出的生命力热情,当下整个人头皮发麻、穿透心脏直到脚底,全身起鸡皮疙瘩,便跃跃欲试欲进入舞者塑造的奇幻世界里。就这样,我也开始每日清晨的舞蹈。或华尔兹、或恰恰、伦巴、森巴、捷舞、探戈、吉鲁巴、Salsa、佛朗明哥,各有各自的特性与表情诉说。

跳着三拍子的华尔兹,脑中浮出的必是电影《真善美》的小白花,化身为德国、瑞士、奥地利姑娘,穿着蓬蓬裙,一望无际阿尔卑斯山为背景,旋转滑步的姿态优雅煞是迷人。若是跳起探戈,滋味则完全不同。一摆头、一踢脚、动作爽脆,或优雅妩媚,或怪异神秘,下巴抬得老高,整个人感觉跩得不得了。

拉丁美洲系列的舞蹈,恰恰跳起来就是明朗轻快、活泼有力,每一步皆爽脆不拖泥带水,就像俏丽的少女,舞姿轻巧活泼。至于跳到称为爱情之舞的伦巴,催眠式的音乐伴奏及罗曼蒂克的气氛浓烈,清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黄昏吹着风的软,好似走进人间四月天。当红的吉普赛民族舞佛朗明哥,浑身有如被电击。一股股爱恨情感的强浪,随着手部的摇摆及脚步的踢躂,悲怨、奔放、感情等各样情感,透过佛朗明哥舞蹈的激情元素,淋漓尽致地倾泄而出。

随着舞姿的旋转,召唤出体内多变复杂的情绪。各样身段的展现,或脚步、或手势,沉浸在每种舞蹈盛宴里,竟体会到文字所难以描述的激情与感动。而这样的激情与感动,不是只有舞者自己独享,它亦能发散出去,不需透过文字、语言,照样能忠实传递给周遭观看的群众。
有了跳舞的经验,才惊觉保守的我们,缺少了肢体语言这样一大块表达情感的方法。看过一本杂记书,提到一种奇怪的现象:完全不会外语的游客,反倒比懂一些外语的游客更容易与外国人沟通。那是因为完全不会外语的游客,处在异乡,多半会总动员肢体、表情、动作、画图等其他沟通能力,尽全力让对方理解。难怪自从我每天开始跳舞后,教起主日学、传讲圣经故事的时候,不再多是僵硬的身躯与表情,而自然而然地随着故事情境,展开很多肢体动作,底下的学生不再只是运用耳朵接收讯息,他们也用到眼睛,同时接收言语与肢体语言的双重讯息。

圣经关于舞蹈的记载,最有名的一段可能算是旧约圣经撒母耳记下第六章。提及大卫和以色列的全家在耶和华面前,用松木制造的各样乐器和琴、瑟、鼓、钹、锣,作乐跳舞迎约柜。大卫穿着细麻布的以弗得,在耶和华面前极力跳舞。

那是怎样的一种舞蹈阿?不难猜测大卫之舞必然激动狂热至极,裙子翻飞都毫无知觉。否则大卫那正经八百的老婆米甲,出来迎接老公时,不会讥诮地说着「以色列王今日在臣仆的婢女眼前露体,如同一个轻贱人无耻露体一样,有好大的荣耀啊!」这样侮辱的话。当然,这种不懂得欣赏舞蹈、不了解用肢体语言颂赞上帝宝贵的女人,下场就是被打入冷宫,或不蒙上帝的喜悦。因为撒母耳记下第六章23节特别一书:「扫罗的女儿米甲,直到死日,没有生养儿女。」

如今的基督徒,反倒有些像米甲,崇拜上帝的各样元素,独排舞蹈。于是大卫之舞,再也不得见,数千年前颂赞上帝的舞蹈无法再重现。顶多诸如灵恩派的崇拜,诗歌唱到火热处,双手高举左右挥舞。但,这可不算是舞蹈阿,只能算是带动唱之类。会跳舞的基督徒,一定很想跳着大卫之舞来荣耀颂赞上帝。或庄严肃穆、或激情澎湃,对上帝的赞美,透过指尖、舞步、手势,注入灵魂,随着摆动的能量与节奏的感动,让其他敬拜上帝的弟兄姊妹,同感生命灵魂得到耶稣基督的救赎是何等大的喜悦,同沐于那种超过文字、语言可以传递的向造物上帝感激之情里。

三十七岁学跳舞,生命与信仰交结互引,竟对圣经有着另一种看见,信仰有着不同层次的体会。上帝赐给基督徒丰沛的生命,实在超过想像得多,相信舞蹈之外其他的运动学习或艺文赏析,也会有另番信仰体会。

最后,补充一下,可别以为学舞得花费数万元,我不过是参加每两个月交五百元的社区妈妈土风舞社。但土风舞的内涵,扩展之迅速,远超过一般外行人的想像:「土风舞有什么了不起,随便都嘛会跳,简单!」当你真的下去跳,就会发现自己根本不会跳,身体许多平日不用的关节,好像久未上油的机器扭动不了。目前的土风舞社,有些是韵律、有些是有氧、有些是瑜珈、有些是街舞,至于我们那一团跳的很杂,每首流行歌按其曲调的特性,配着华尔兹、恰恰、伦巴、森巴、捷舞、探戈、吉鲁巴、Salsa等适合的舞步,样样都来。

老师一星期来教授两个早上,其他五个早上同学们自行练习。别说什么333运动计画,每天跳舞根本就733了。果然有运动有差,多年打电脑造成的脖颈僵硬、肩膀酸痛,全都不药而愈。更重要是,清晨六点的运动并没有占去其他的时间,反而又让自己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不用喝蛮牛与鸡精,体内自行产生辟世之初上帝在人体老早设计完备的兴奋激素,每天工作服事,火力全开,更加起劲。唷喝!来跳舞∼